那年,乡里破天荒的要举办一次全乡小学生篮球比赛,这在当时看来,绝对是我们生活中的一件大事。虽然我们的学校淹没在群山之中非常不起眼,但钉在教室——一座土坯砖砌成的房屋前一棵大榆树上的铁圈,就是我们“打”篮球的全部。子民二叔是我们一至五年级十八名学生的老师,篮球也是二叔教给我们的,尽管二叔自己不会打球。在山坡上一块不大的地方“打”球,球难免有滚下山坡的时候。为了给我们去找滚下山坡的篮球,二叔摔伤了腿。在二叔为我们的体育课因为没有篮球而没法继续的时候,我爹正在乡里开撤校并点的会。按照县里的统一安排,不到二十五个学生的教学点一律撤点,划并到别的学校,这样我们的上沟村小学就要合并到下沟村小学,那将意味着我们上一天学要花费六个小时来回四十里的山路。二叔得知他倾注了二十年心血的小学即将要撤点,心里非常难过,喝下我跟大槐送来的酒后,在我爹面前壮了一回胆,但爹不是乡长,不能改变撤校并点的事。二叔就拄着拐杖去乡里,同样是喝酒壮胆,但同样是无功而返。从乡里回来,二叔用刚领到手的几十块钱的工资给我们买了一个篮球,结束了我们用二叔拿麦杆和棉布缝制的“枕头篮球”打球的日子。不仅如此,二叔还在没有征得我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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